在距離家畜聯盟幾公里遠的峽谷,毛毛、可汗一行人來到了「犧牲瀑布」,關於犧牲瀑布的傳說,是從貓系一族流傳下來的。

        在某個沒有蟲鳴的夜晚,一位受不了打擊的母貓,在淚以流亁後的同個晚上,從瀑布的頂端往下跳,與她深深相愛的公貓抵達時,母貓以變成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。傷心的公貓溫柔的舔著母貓的脖子,希望母貓能像以前一樣皺起眉頭,狠狠的回擊公貓一拳,可恨的是母貓沒有。

        面無表情的公貓在眾人的注視下,緩緩的離開母貓的屍體,帶著眾人疑惑的眼神,離開了這個部落,所有的族人因為不清楚這兩隻貓的關係,在眾說紛紜的謠傳下,統一後的故事大概是這樣,母貓在一個夜晚撞見與第三者偷情的公貓,一氣之下跑到瀑布頂端有上往下跳自殺,其實很深愛母貓的公貓發現自己犯下大錯後,帶著哀傷離開了這裡。

        族裡的長老為了警惕大家,就將這座瀑布命名為犧牲瀑布,命名為"犧牲"就是要告訴大家,墜入愛情的漩渦裡,犧牲只是遲早的事,只是看妳是犧牲了時間、朋友、夢想、興趣,還是犧牲了,原本的自己、最初的憧憬、或是,潔白無暇的青春。

        可汗帶著叮噹貓到了瀑布的最頂端,相傳這就是母貓往下跳的地方,看著頂端的美景,可汗閉上眼睛,輕輕的將頭枕在叮噹貓的背上。

        「這些年的疲憊、自己瀏覽的美景,可以有一個人,跟我一起分享了嗎?」

        睜開眼睛,看著左右搖擺、叫不出名字的大樹,叮噹貓想到的是從前的美景,那個在樹上,快要被愛情溶化的日子。

        與回翼相遇是在地方自治會一年級的日子,那時的叮噹貓剛從預備學校升上來,對於一切還很陌生,一臉沉悶的回翼就坐在叮噹貓的左前方。不知哪一天開始,叮噹貓上課的時候開始注視回翼耳後的螺旋紋,那個奇怪的紋路放在奇怪的位置,那麼的引人注目。

        在一次小考,叮噹貓考了很低的分數,考卷發回來都會填上批卷同學的名字,那一次剛好是回翼,只見大大的不及格分數旁,寫著小小的幾個字,

        「妳不會可以問我喔!」

        從那次以後,回翼偷偷的坐到了叮噹貓旁邊,開始教叮噹貓算她最痛恨的數學、自然。叮噹貓直到那時才發現,回翼真是嘴巴停不了的怪咖,什麼都可以扯到足球。

        在犬畜聯盟裡,最熱門最受歡迎的運動就是足球。不管是哪種動物,一定都非常熱愛誰都可以上"腳"的足球。回翼也不例外,雖然回翼沒有選上足球校隊,但他還是每天早上起來,就自己一隻貓到離家最近的草皮去踢足球,回翼希望有一天當上犬畜足球大聯盟的明星球員。

        「為了夢想,怎麼衝刺都不會累的傻瓜。」叮噹貓這樣想著。

        看著累慘了的可汗,叮噹貓抖抖自己的身體,像是故意吵醒可汗一樣,可汗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,像個小孩子一樣,又任性的把頭埋近叮噹貓柔軟的背。

        「我想我喜歡了。」

        「今天的風特別有情調。」叮噹貓突然爆出一句。

        可汗轉頭看了一下面帶笑容的叮噹貓,那是滿足的笑容吧?

        把自己困在沒有幸福的世界多久了?很久之前,可汗好像是個,為了照顧一朵玫瑰,就會奮不顧身投入的人。現在也是,只是現在,好像沒有那麼天真了。在照顧玫瑰之前,開始想著要保持點距離,保持點神秘,要貼心、要成熟,為什麼?我想的好像不是單純的對一個人好,而是想著,有哪些步驟一定要做到。

        葛蕾斯現在,快掛階當警犬了吧!時間過得真快,就這樣把我們沖淡了,如果沒有那些時間,我還會是現在的我嗎?

        黃昏就快接近,犧牲瀑布的美景也到了盡頭,夜晚的黑暗將會壟罩這一片樹海,淡黃色的背景憂傷的點綴離去的大家、也點綴這片憂傷的瀑布。

        在回程的路上,叮噹貓與可汗各想這不同的心事。可汗思考著,人與人之間的接觸,從陌生到熟析,中間的肢體、語言上的交流,對方在人與人之間公式上的的套用是一種友好的表達,還是只是生長的環境慢慢熟練的技巧。

        一個靈魂與另一個靈魂的交流,好像在時間的催化下,都會衍伸出一本教科書、或者筆記。大家會從裡面尋找表達善意的方式,或是過程中留下的筆記,再每一次的交會中,記下眾人認為的對與錯。

        愛情似乎逃不出這個範疇,每一次相戀,好像都在為下一次的受傷作準備,受傷了,流一流眼淚再站起來,繼續下一次受傷。

        或者,不再讓自己受傷,不再讓自己流淚。

        叮噹貓,伏在可汗的背上,靜靜的看著遠去的風景,再迎接下一個風景,沒有什麼畫家筆中的田園美景、也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回頭的事物。在這段路上,能回憶的似乎不多。

        叮噹貓用臉與身體,感受可汗身體的熱度,

        「這是今天最好的一幅畫。」

        平淡的風景不重要、冷冷的風吹來不重要,在這一刻,能感受一個人的溫度,真的很好。

        很希望,此刻背著自己衝刺的可汗,能沒有終點的走下去,不要讓自己接觸在真實不過的地面。貓爪突然緊緊的深入可汗的背,可汗下意識的回頭,叮噹貓回給她一個微笑。

        踏上地面的那一刻,冰冷冷的觸感將提醒叮噹貓,回到了現實的世界,腦中綺麗的幻想將被宣告覺醒。

        那短暫的夢,是這段旅程浪漫的突發狀況,還是旅程的全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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