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,我一直覺得我在原地踏步,抬頭仰望未探索的的未來、對於明天的不確定、否定自己活下去的權利。

但人生就是不斷的在走動,時光不斷的在流逝,騎著靈魂的劃過歲月的軌道,在我要回學校的那一天,我看到了歲月的痕跡。

坐著爸買給我的MAJERSTY250,手上抱著一台功能不強也不爛的桌電,背著一台15吋的小顯示器,真想趕快回學校放下這該死的電腦,爸依然一樣,帶我去坐車的路上,總是一直對我說要好好唸書、好好把握機會,我的媽啊!爸你講幾次了?死腦袋的我都不知道啥時我會開始認真唸書。

爸沿著一樣的軌跡,騎過到七堵必經的山路,這裡還是沒變,山風還是一樣冰涼,路旁還是有蟾蜍跳來跳去。等我們到達七堵時,遇到了我從小到大都給他剪頭髮的阿北,阿北一看到我抱著台電腦就問我說要報電腦下去玩啊?我就說對啊!阿北竟然說哇!那降你以後就可以玩電腦不用去找女人了!

直到現在我都搞不懂玩電腦跟找女人有什麼關係,不過我聽到阿北跟我開這種歐基桑等級的笑話是還滿高興的,畢竟他以前可都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長者的姿態啊!

我跟阿北聊了很久,發現阿北的頭髮白了好多,皺紋像老樹般堆積了好多條,我看到了歲月的痕跡,一次勾起了我好多回憶。

小時後爸總是會帶我從暖暖到阿北這邊來剪頭髮,在這裡,曾剪頭髮剪到一半睡著過、更小的時候曾大哭大鬧過、小學不知為什麼喜歡減光頭的時候,阿北看著我一路從小到大的改變。

國中時還有髮禁,但那時總是希望自己的頭髮長一點,看起來屌一點,但那時的爸還是會帶我到阿北那邊剪頭髮,在老爸的威嚴下我總是得一肚子不爽的去那邊剪頭髮,而我野開始慢慢改變,會跟阿北說要留鬢角、後面不要推高,講這個講那個,我每次來都會講一次,有一次阿北就突然說,「好好好!你要怎樣你說,沒關係!來!你講。」這感覺跟要扁人一樣,當下我直接閉嘴,自從那時起我去那邊就一直擺臭臉,國中生的死樣子現在想起來還真真像是昨天的影像。

高中的我比較少跟阿北見面了,直到要入校前剪頭髮才來過一次,那種感覺很奇妙,跟阿北說了很多話,經過阿北的肯定彷彿自己長大一樣,我18歲的生日是在入伍訓裡過的,自己偷幹了一瓶飲料犒賞自己,沒人慶祝,沒人知道。

兩個月前的畢業煙火,好美麗、好破碎,我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寂寞的喧囂,與四周的人一起歡呼、一起尖叫、一起瘋狂,一起拍下那最美麗的火花、最美麗的青春、最寂寞的人,人群裡不知有多少人跟我一樣靠吵鬧淹沒自己的寂寞,那晚的煙火像再說明青春的離去,像在告訴我這只是一個生命的逗點。

一無所有的書包還背在我肩上,走著每天回家會經過的交流道,車子一樣川流不息,這生命力襯托了我的一無所有,歲月,在我發呆的瞬間流失了,而我,除了用逗點去記錄他,還能做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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